前言
1949年沈阳的美国大使馆中,一个叫姬玉衡的中国人被踢出门外,紧随其后的是五个外国人也跳出门外,追着躺在地下的中国人进行殴打。这时一个最为高大的美国人大声喊道:
“混蛋!这里是美国的地方,不许你呆!”说完继续和旁边的男子一起殴打姬玉衡。
这时,路边的中国工人闻讯而来,一个叫于永斌的男子拿着铁锹,大声喊道:“不许你们打中国人!”后面的工友们也紧随其后,将受伤的姬玉衡保护了起来。
一个美国人在中国的领土上大放厥词,居然还殴打中国工人,这则消息立即传遍了新中国,也传达到毛主席的耳中。
这是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起涉嫌外国的刑事案件,那么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究竟如何?毛主席对此有何看法?最后的结果又是什么?这些都要从三年前说起……
左摇右摆,高傲自大
1946年6月26日,国民党以三十万大军的兵力围攻中原解放区,全面内战正式爆发。与此同时16.1万的国民党正规军也进攻东北解放区,意图在3个月内解决关内问题,攻占东北全境。
国民党凭借着优势兵力占领了沈阳、长春等重要城市。得知消息的蒋介石大喜过望,自认为“江山稳固”,便积极与美国签订了外交协议,其中就包括允许美国政府在沈阳建立领事馆,用于保护美国的相关权益。
1947年3月,美国人瓦尔德从华盛顿出发来到了中国沈阳,担任了美国驻沈阳领事馆总领事。起航之初的他可谓是信心满满,凭借着以往和国民党进行外交时的无往不利,他逐渐养成了狂妄自大、看不起“黄皮猴子”的思想特征。
就在瓦尔德上任两个月后,林彪就指挥着东北民主联军反攻东北,战略态势一下子就变得模糊。瓦尔德自然知道共产党不好对付,于是他积极动用自己的能力,为国民党军队提供最大的帮助。
但是,全国解放是民心所向、大势所趋,岂是他一个美国人所能阻挡的?眼看着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,东北上下一片红色,瓦尔德便有了歪心思。
1948年9月辽沈战役正式打响,美国国务院也知道国民党没有能力掌控东北大地,就对瓦尔德提出指示:
“如果东北被解放军所占领,那么沈阳领事馆应积极与中共进行交涉,以此保护我国在东北的商业利益。”
可国民党溃败的速度实在太快,瓦尔德还没有制定出与中共的外交方式,解放军就成了“邻居”。
11月2日,沈阳全城被解放军占领,国民党除刘玉章率领的几千人乘船逃窜外,一万四千名守军被歼,缴获了大量美式装备。
中共中央在考虑到沈阳城中的各种问题,沈阳市成立了特别军事管制委员会,由陈云同志担任主任、朱其文担任沈阳市市长,对城内的各种问题进行处理。
陈云考虑到突然进入外国领事馆,可能会对解放军产生不必要的误解,便三令五申地要求相关部队严格遵守纪律,不得无故侵犯外国领事馆的相关人员。但也对美、法、英等领事馆提出了离开沈阳的要求。
瓦尔德因为长时间和国民党人交涉,误以为我们这是和他“搞关系”。于是在得知朱其文担任市长后,让助理罗卡格送上了祝贺信:“期望并确定,能与先生建立亲密关系。”
但这种“亲密关系”,不过是瓦尔德的异想天开。
11月4日,陈云、罗卡格等人联名致电远在西柏坡的党中央,把美、法、英等领事馆还未离开沈阳的事情上报给毛主席。
毛主席看着电报就和一旁的周恩来说道:“这些资本主义国家,既然不肯承认我们,怎么还想赖在我们的地盘上不走了!”
周总理这时提出了意见:“既然如此,我们可以通过军事管制的方法限制他们,时间一长,他们自己就灰溜溜地跑了。”
毛主席把电报拍到桌上:“好!我们也不承认他们,到最后让他们自己走。”
很快,在沈阳军管会的严查下,发现了美国领事馆在暗中搜集我国解放区和内蒙古的情况,并通过电台向外发送情报。
当时的国际法规定,领事馆是没有权利使用无线电台,但有一些人仗着自己国家的强横,并没有将国际法看在眼里,得知消息的陈云一下子就警觉起来。
在经过中央同意后,陈云命令瓦尔德立刻交出美国领事馆内的所有电台,并遵守国际法规。
态度嚣张的瓦尔德十分不屑地表示:“电台是美国政府所有的,没有美国政府的批准,我不能将电台交给你,这是不可能的。把电台交给你,我们怎么联系国家。”
起初,工作人员还在耐心地向他解释对他们的政策,之后说:“关于你和自己国家联系的问题,可以经过我方审查后由新华社代为发送,现在请你配合我们。”
但瓦尔德却直接拒绝,想要继续拖延时间。
最后,伍修权忍无可忍地说:“你如果还是拒绝,我们只能亲自派人去拿。”
“请便吧。”之后瓦尔德居然大摇大摆的走了回去。
沈阳军管会将此事上报中央后,毛主席用力拍了下桌子:“这时你们逼我用强的,告诉陈云,我们要‘软硬兼施’,逼迫他们就范!”
之后,朱其文邀请美、英、法三国的总领事以及苏联的商务代表前来开会,瓦尔德还以为自己的强硬态度让军管会害怕了,满心欢喜地赶了过去。
但这场会议注定让瓦尔德失望,我们不是国民党,不是蒋介石,不会低头哈腰地求着他。
陈云对他宣读了党中央的指示:“由于美、英、法等国尚未承认我国政府,我们将对其领事馆不予承认,将领事馆的成员当作普通侨民对待。”
得知消息的各国代表大吃一惊,顿时就慌了神,连忙对着市长朱其文问东问西,企图从中得知我党的真实意图,但就在前一天,陈云专门对朱其文等干部强调:
“在没有军管会的批准下,任何人不得与外国领事馆的人员闲谈,对于他们的提问,就以‘无权答复’回答”。
可几天后朱其文的一个失误,让瓦尔德的幻想再一次萌发……
收缴电台,打破幻想
在开会几天后,朱其文对各国领事馆进行回访,本来只是不想把别人得罪得太狠,进行礼貌性地看望。但瓦尔德却天真地以为这是我党对他们的“巴结”,满心欢喜地接待了朱其文。
朱其文从小就对书籍很有兴趣,瓦尔德便向朱其文展示了领事馆的藏书,向他介绍了其中的内容,在说话末尾轻声地说道:“我们美国可以无条件地帮助中国重建沈阳”
朱其文也不觉得这是坏事,便答复道:“我们很愿意看到两国在平等的基础上展开贸易。”
瓦尔德大喜过望,还以为这是共产党对自己的态度缓和,立马将电台的事情忘到了脑后。
当天晚上,陈云就从翻译口中得知了朱其文与瓦尔德的对话。他随即就在军官会上把这个刚刚上任的市长痛批了一顿:
“擅自行动,极为不妥,外事问题本不应该多讲,言多必失!你怎么那么天真?你要知道,对方可是帝国主义!”
朱其文不好意思的解释到:“我本以为这只是个外交礼仪,没有想到……”
“你实在是太天真了!”坐在一边的陶铸突然起身说道:“美、英等国的外交人员都是帝国主义分子,对待他们,不能像对待人民一样,你就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的吗?”
第二天,沈阳军管会将此事对党中央进行了汇报,数日后,周总理对沈阳军官会的所有人员提出了要求:“这种事情,必须按照中央方针行动!”
这时林彪也打来了电话:“这个时候搞这个花样!下令,不要见什么外国人,有问题就写信,搞不清楚就不能回答。”
与此同时林彪还对陈云说:“这些领事馆的电台一定要缴过来,防止他们和国民党一起胡搅蛮缠。”
原来,此时的林彪发现了大量的卧底特务,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美国领事馆对他们的暗中操控,为了防止帝国主义干涉内政,这个电台必须得没收。
11月15日上午,军管会的工作人员将收缴电台的命令告诉给了瓦尔德,要求他们在36小时之内将所有电台交上去。
瓦尔德现在的脑子里都是与朱其文的谈话内容,他给军管会发去了一封公函,妄想继续在领事馆中做土皇帝。
36小时过后,电台依然不见踪影,军管会将情况告诉了中央。毛主席看着电报低声说道:
“这可是他们逼我们去抢取的,有什么可怕的?发个声明,我们没有和美国的外交关系,国民党许诺给他的好处与我们没有关系,我们要让他们知道,沈阳是解放区,不是蒋介石的国统区,来这里必须遵守我们的规定,我们有权利将他们驱逐出境。”
一天过后我,苏联商务代办得知情报后,立刻找到了军管会,希望他们不仅前去收缴电台,还能把所有的美英领事馆的工作人员赶回老家。
但周总理并没有因为苏联的意见而动摇,他表示只用收缴电台就可以。
11月20日上午11点,沈阳的美国领事馆周围突然涌现了大量解放军,两名军官则从人群中跑到领事馆之中,将搜索通知交给了瓦尔德。随后展开了10小时的仔细搜索,而瓦尔德则胆战心惊地站在一旁,不敢有所反抗。
到晚上九点左右,解放军一共从领事馆中搜出了9台无线电发布机,还有适配的军用发动机和通讯设备。通过没收的电台,公安机关很快就抓捕到隐藏的国民党特务,通过审讯,他们将美国领事馆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。
面对我方的询问,瓦尔德哑口无言,但此时正是解放战争的关键时刻,我方先对其行动自由进行限制。
恼羞成怒,罪不可赦
新中国成立前夕,司徒雷登受美国政府命令,蓄意破坏中苏关系。对此毛主席坚决反击,他转头对周总理说:“既然司徒雷登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,那我们就给他见见光,让人民看看美国人究竟是要干什么!”
1949年6月19日,新华社刊登了美国领事馆总领事瓦尔德从事间谍活动的详细报告,消息一出,世界哗然,瓦尔德如此无耻的行径遭受到无数人的鄙视,连美国政府也对他的所作所为进行了问责。
重重打击之下,瓦尔德的性格逐渐变得极端,而他对中国人民的怒气也与日俱增,随即他将目光看向了工人——姬玉衡。
1948年9月27日8点,领事馆的雇员姬玉衡来到这里上班,在他打扫地板的时候被瓦尔德叫住了。
“小子,你给我过来。”还没等说完,瓦尔德就一脚踩到了他笤帚上,一脸狂妄地说:“你给我去拆那个柱子去,必须要把里面的钢筋都取出来。”
这根柱子全是由钢筋水泥制作的,哪里是一个50岁的老大爷能做的,但人在屋檐下,他只能依照瓦尔德的指令去拆水泥。
姬玉衡先是找来锤子,想要把柱子弄断,但水泥岂是那么好弄开的,姬玉衡弄了半天也没有弄下一点水泥块。
过了半天,姬玉衡的双手弄得都已经颤抖起来,汗水把自己的长衫都弄得湿漉漉的,可只有零星的小碎片跌落下来。而瓦尔德则在旁边心中暗喜,饶有兴趣的看着姬玉衡。
远在一旁的工友吴翰章和于永斌实在看不下去,便走到柱子面前敲打起来:“老姬,你这活可不一般,我们帮你一把。”
可还不等他们敲打第二下,瓦尔德就怒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冲起来,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吼着工人们不懂的英语,自己的手还一下下地挥舞了起来。
吴翰章和于永斌虽然不知道他说些什么,但看着瓦尔德丧心病狂的手势和怒火中烧的语气,大家都明白了。在和姬玉衡做出抱歉的眼神后,他们便离开了。
这时,一个美国翻译走到了姬玉衡面前,居高临下地说:“瓦尔德先生让你一个人干,其他人不准插手。”
此时姬玉衡已经从上午八点干到了下午三点,在中午没有吃饭的情况下也只把水泥柱子弄出了一小节。
姬玉衡一下子瘫坐在地上,请求翻译能给自己一些帮手,翻译头也不回地说:“不行瓦尔德先生让你一个人干。”
姬玉衡十分迫切地对他说:“请你向瓦尔德先生求求情,给我换一个活吧,我不是懒惰,是因为……”
“我给你说中国话听不懂吗?我告诉你不行,就是不行!”这句话是翻译嘶吼着说出来的。
姬玉衡无奈地表示:“我真的干不动了,太累了。”
这时翻译却突然笑起来:“好吧,这是你说的。”随后便回到了瓦尔德的身边。
正当姬玉衡瘫坐休息之际,翻译却回来了:“因为你拒绝工作,瓦尔德先生已经把你解雇了,你可以走了。”
姬玉衡苦于胆小便回到了家中,若是放在旧中国,像他这样的情况最多只能跑到被窝里哭一场,然后继续找工作,继续被剥削。可现在不一样了,中国人民在共产党的带领下站了起来,早已不是那个任人欺辱的旧社会。
在新中国成立后的第11天,姬玉衡在朋友的劝说下来到了瓦尔德的面前,准备找他讨个说法。
瓦尔德身边的是一个叫西可尼的美籍意大利人,他的中文很是不错,就临时当了瓦尔德的翻译。
瓦尔德看见姬玉衡后心生厌恶的,一脸嫌弃地道:“你还来干什么?这里没有你的活。”
“我来拿自己的工钱。我上个月在这里干了19天的活儿,还有我的休假金和遣散金。”姬玉衡郑重其事地说。
其实姬玉衡要休假金和遣散费是有依据的,休假金就是我的通常说的加班费,而遣散费的问题,在《东北日报》中就有相关解释:当雇主解雇工人时,应该根据工人在职时长,支付其半个月到三个月的解雇费。
对此,瓦尔德当然知道,不过他还是用手指着姬玉衡的脑袋:“滚蛋!这里是美国人的地盘,在这里你一分钱都拿不到,给我滚出去!”
事实上,即使中美建交,领事馆还是中国人的土地,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只能享有使用权和管辖权而没有所有权,能说出这般话语,可见其猖狂程度。
“你不把我应得的给我,我就坐在办公室等着你。”说完姬玉衡就走到了门口,坐了下来。
瓦尔德见状气急败坏,便和姬玉衡打了起来。虽说对手是五十多的老汉,但他自己平日里养尊处优,居然还打不过这个老头。见此周围的人就冲上前来对着姬玉衡拳打脚踢,从而出现了我们上文中的一幕。
打姬玉衡的五人分别是:总领事瓦尔德、秘书雷贝格、西克尼、巽四郎、克力斯坦。
这件事很快就传达到周总理的耳中,当即就向毛主席写了一封报告。毛主席愤怒地说:“这个瓦尔德,居然敢把气撒到老百姓的头上了!”亲自批示到:“对于帝国主义分子,只许他们规规矩矩,不许他们乱说乱动!”
10月24日,沈阳美国领事馆前出现了军用吉普车,前来的军官当众宣读起对瓦尔德等人的逮捕令,把脸上苍白的瓦尔德送入寒冷的监狱。
10月30日,沈阳公安局以瓦尔德犯间谍罪、故意伤人罪向人民法院提出公诉,一天过后,瓦尔德颤颤巍巍地站在被告席上聆听着自己的判决。
11月下旬,瓦尔德等人被处以数月徒刑,缓刑一年,并宣布驱逐出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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